这条路有三百多公里,到现在我已经来回跑了三百多转,我是一名驾驶员,其实叫司机更好听一点,不过我无所谓。这辆货车有两个司机,一个是我,另一个是一个五十多的老头,姓刘。我叫他老刘。
我们一起在这条路上运输也有两年了吧我记得,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路上,和车在一起。我睡觉,他开车,我开车,他睡觉。说话,似乎我们该说的话题都说完了,不该说的我永远不会说。
最过几天我就要结婚了,媳妇是相亲相的,呵呵,二十一世纪了,还有相亲这事,有还算了,居然还有相成功的,更不可思议的是当事人是我。
在老刘那个年代,相亲是很主流的,我曾问过老刘,自由恋爱过没有,他表现得很迷茫,显然不能给我答案了。老刘迷茫时的样子很可爱,圆圆的脑袋秃秃的额头。
六七月的中午很闷热,我们在驾驶室里都光膀子的,车里装了空调,可在我记忆中并没有启动过,因为早就坏了。
结婚就结婚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,仅仅是床上多了个人睡觉而已。老刘并不这样认为,我问他怎样认为,他却只叹了一口气,什么也没说。他叹气的方式很诡异,然后表情有点坏,我明白了,我挺认真地说,我不喜欢跟女人做爱。老刘说不喜欢跟女人做难道喜欢跟男人做?我说,对,聪明。老刘笑笑,他肯定以为我在说笑而已。
我的心有点酸,但我肯定已经习惯了,不然我会流下眼泪的。如果我爱男人是一个笑话的话,更大的笑话就是要我爱女人。
现在是老刘开车,我有很多接触他的机会,但我不打算爱上他,越爱上他,他就会变得越完美,于我来说他的完美也是一种错,因为我要结婚了。我不打算走第一步,确切地说,我不想走上同性恋这条不归路,我想我能抑制自己的,我很坚强。
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其实是一件幸福的事,以至于我幻想老刘成了一个习惯,即使他就在我身边。
我曾问他在他心目中我是一个怎样的人,那是我曾经幸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一句话,在梦里都笑过。他说,挺好,我是女人也会看上你。
老刘一直希望认我做干儿子,因为他只生了一个女儿。我无情地拒绝了他,我说我是个很冲的人,我老爸就经常被我气得七窍生烟。老刘说无所谓,被人气气也是一件好事。我说我有所谓,但我说不出。
我心里当然一万个愿意的,但是理性占了我脑袋的上风,我怕。
爱上一个人,如果不能在一起,最好就不要过于纠缠不清,他做了我干爸,不就给我留下犯罪的机会了吗?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压着心里的那一团火,即使那样很辛苦,我分不清这到底是懦弱还是坚强。
老刘说,跟我说话。我念了一首诗给他听:一二三四五六七,七六五四三二一。老刘说,好听。我笑了笑,很疆硬。他的身体在开车时很迷人,我一直不去看,我怕忍不住。老刘肯定不介意我看他,他喜欢赤裸着自己。
挡风玻璃外面的天空很蓝,像童话故事里的场景,童话也不过如此,我想。
突然有种想放纵自己的冲动,如果欣赏老刘也是一种嗜耻的话,我想我应该嗜耻一会,因为幻想很累。我就半躺着看老刘开车。老刘在点烟,零碎的烟雾从他的鼻孔飘荡开来,盘旋在他胡茬的周围,然后消失在空气中。他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,发现我在看他。他说,看啥?我说,看电影。
老刘绕有兴趣地笑了,我也笑了。他问我看到了什么内容,我说我在想象着你跟一个女人性交。老刘狠狠地把手中的打火机砸到我身上,!骂了一句粗口。
我问老刘,做爱爽吗?老刘说,不爽,还做来干嘛?
你没有做过?他问。我说,没有。
车上装满了货物,车子的步伐显得很吃力,如果车也有生命的话,那车子应该也会感到疲倦的。我说我有点累,想睡一会。
老刘突然问我,他是不是一个失败的人。我很认真的说,不算。他叹了口气,无奈地说,老了。
我发现自己无法安慰他,这让我感到泪丧,就像眼怔怔看着心爱的气球飘向远方,心痛,又无能为力。老刘肯定渴望着我的安慰,他需要一个儿子,有几次他情不自禁地喊我儿,那是我在修车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手指,他一紧张就喊了。我想他是疼我的,他在不知不觉中向我输送着父爱,这种爱是纯洁的,我希望我也是纯洁的,可是我做不到,我的肮脏贪婪地吸吮着他,还有他的身体。如果我再走一步,那我们就是父子了,再走第二步,就超越了,老刘,正因太爱你,才不敢接近你啊,在梦里我曾听到某样东西破碎的声音,那东西不是我的,但肯定与我有关。
车慢慢地停了下来,老刘拉下手刹,就急急地下车,在路边背对着我拉开裤裆小便,低着头,挺着肚子,张开双腿,这是他一惯的动作,拉出来的尿柱子很大,证明他的前列腺还很健康。
老刘一边拉上裤链,一边伸着脖子往公路下面看,我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,老刘转过头叫我,小伙,到河里去洗个澡。
我本来不想去的,看见他屁颠屁颠地下去了,只好把车停泊在路边,打开危险灯锁上门。顺着一条小路向下边那条小河走去。
我知道每次旅程都渗透着孤独,未知的彷徨。走向天涯的路很远,但更远的路是走向一个人的内心。每个人每天都在艰辛地爬行,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为了谁。
车子一直在行驶着,老刘没有把车开得很快,但开得很稳。南方的空气温度很大,即使开着窗也闷热,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。我像一条狗一样趴在车窗上,看着一排排的树不停地向后褪着,远处的天空却一直不动,我很想歇斯底里大喊一声,又怕吓着了老刘,而且,我发觉我也没有神经质到这个地步,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一个老笑话,说的是一只蚂蚁爬上一堆牛粪,然后无限深情地唱:呀拉索,这就是青藏高原~我就笑了起来,当然我不是在笑那只蚂蚁,我是在笑我自己。如果爬上一堆牛粪后能得到爬上青藏高原的那份心情,那我还去青藏高原干嘛?如果我已注定得不到,那我又何必去爱?
老刘问我发什么神经,我没有理他,关键是他这个问题不好回答,如果我说没有那是我在说慌,但我总不能承认自己在发神经吧,如果他是我心中的那坨牛粪,那我会是一只蚂蚁吗?车子突然传来一阵声音,然后停了下来,不用说肯定是坏了,这种情况以前经常发生。老刘骂了句粗,下车检查去了,一会儿后上车打开危险信号灯拿出工具箱,叫我去折些树枝辅成路障,看来又要折腾一阵了。
辅好路障后我就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,其实并没有多少车经过,因为自从另一条新公路建成后这条旧路就被冷落了,我们之所以选择这条路那是因为可以绕开很多收费站,该死的收费站。
老刘辅了张破席子,就钻到车底下去了,仰躺着还张开双腿,动作像个淫贱的。我在他身旁蹲下来,“帮我拿个扳手和18号的梅花。”我就把工具递进去,“操你mb的!原来又是这儿坏了。”老刘说道。
“我说老头,你怎么这么爱操人呢?”
“啥?我又不是真的操,要是真的操那还了得?”说完老刘很坏很坏地笑起来,我知道被他占便宜了,很不服气想打他一下,但我并没有打,毕竟除了打之外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出一下气,老刘,对不起了。
我轻轻地一手捂在他张开始的两腿之间,我承认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。老刘警觉地说“你想干嘛?”“你说呢?”我轻轻地捏着他的睾丸。老刘呻吟了一下,叫我放手,我会放手吗?不会的。我又捏着他的jj说“操呀,操两个看看!”老刘居然真的拱了拱屁股,差点把我笑翻在地。“好了吧,放开你的手。”“不放。”“好好好,让你玩个够!不就是个鸡鸡么?”说着真的认真地修起车来。
我想放手但是舍不得,真的舍不得,我想把它据为已有但想想那是不可能的,老刘也不会那么大方割下来给我的,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割下来,那样的话就没意义了,我爱它,但更爱它的主人。
我一狠心,把他的裤链拉下来,心里蹦蹦直跳,手一下就探进他的内裤里!老刘下意识地阻止,但发现他的双手已沾满黑黑的油污,会弄脏衣服。我已经把它掏出来了,cao,又黑又粗,样子帅极了。老刘扭动着身体,看来很不情愿。“再不放手我真的要生气了!”“我知道。”“兔崽子,看我一会不揍你!”我心里一酸,可是,即使被他揍一顿,也无所谓,我说,“我不怕。死也不怕。”老刘态度突然缓和了很多,那个东西在我的挑逗之下竟然一柱擎天了!老刘的面已经红了,大概他还没有想到作为长辈居然在晚辈面前袒露私隐部位吧,而且还勃起了。很难为情地叹了口气,说“那又何苦呢?”
“你想搞我?”
“那也要你愿意才行。”
“那我宁愿被你杀了!”
老刘的脸涨得通红,可是仍然装作若无其事,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感觉,但是我的动作让他坚硬无比,甚至已经微微地开始颤抖。“其实你有没有想过,搞这个东西没出息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应该去找个帅哥,你看我这老头子……难道你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?………无论怎么样,男人结婚生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你这是在乱搞…”
“你就不能安静点!”我居然对他发飚了。老刘扭动着身体,好象很难道,其实他已经不能自拨,从他愤怒而炽热的那处就能看出,我激动地浑身暴汗。老刘闷哼一声,血红的火山口涌出白色的岩浆,一切都是惊心动魄!
我知道我犯罪了,或许他会赶一条狗一样把我赶走,或许他会狠k我一顿,不过这不大可能,老头射精后已经虚脱了一样,哪有力气k我?就算他会,我也无怨无悔,那个时候我终于明白,人贱起来原来真是无敌的。
我就从容地帮他擦干净,然后等待着被他判刑。老刘好一会儿才从车底钻出来,我坐在路边,他把手伸到我胸前……原来是从我衣袋里掏香烟。
老刘坐在我身边,很久了才说,“孩子,你真的看上我了?”我不敢看他,点了点头。“我也喜欢你呀。”
我惊讶地抬起头,老刘连忙摆摆手,“你别误会!我的意思就是那个…就是我像喜欢孩子那样的喜欢,不是搞鸡鸡的那种喜欢!”
老刘说得语无伦次,生怕我不明白他的意思,我说,“既然你喜欢儿子,为什么不生个下来?”老刘被我一问就无语了,只是叹了口气。的确,很多事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,我知道我问了一个愚笨的问题。
“你就要成亲了吧…”
“对。”我说。我的眼泪就下来了,狠狠地咬了嘴唇一下,“如果为了你,我可以不结。”
老刘吃惊地张大嘴,说,“你敢?!”我坚决地点点头。
“啪!”老刘扇了我一耳光,立刻星火四璀灿夺目,把我的脸扇成热辣沙漠。“你敢不结婚我就死给你看!”
汽车修好了,我们继续上路,我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,那是我一粒一粒赘起来的安眠药,每次我都虔诚地把药放进那像扑满的瓶子里。
难道我结婚了就会会幸福吗,伤害了自己无所谓,为什么还要伤害别人。既然注定了结局,再下去也只是痛苦吧,再见了。
老刘问我在吃什么,我说,“是盖中盖高钙片,一片顶二片。”
“那干嘛要整瓶吃下去?好吃也不能这么吃呀笨蛋,给我颗尝尝。”
我扬了扬空瓶子,说,“吃完了。”我别过头去,生怕让他看见我无法控制的泪水。
车子很快就到达了,我们下了车,我觉得有些冷,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晒晒太阳,太阳将要下山了,天边的火烧云红得滴血。
我在一个墙角里蹲了下来,好累。是那种渗入骨髓的疲惫,我想好好休息一下。远处传来呼唤的声音,但我已听不见。
我做了个梦,老刘抱着我在奔跑,耳边响着他的声音,有咸咸的雨滴滴下来,我想睁开眼看一看,但是躺在他的怀里很舒服,舍不得醒来,就象小时侯睡在父亲的臂弯,轻轻地摇晃着……